时间:2023-04-20 11:10:06 | 浏览:906
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
文 | 奇偶派
“抑郁的反面不是快乐,而是生命力”,在《正午之魔》一书中,这句话被多次书写。
作者安德鲁·所罗门以自己的抑郁开篇,然后写别人相似的抑郁,再后是别人不同的抑郁,最后是处于完全不同背景下的抑郁,5年时间完成了这本书。
书中他提到,“本书的目的之一即是洗刷精神疾病的污名,卸除这种污名带来的负担,如果隐藏抑郁者的身份,那就是在顺从这种污名。”
根据世界卫生组织《2001年世界卫生报告》,全球每4个人中就有1人在其一生中的某个时段产生过某种心理疾病。
抑郁是季节,人们不再谈“郁”色变。
2020年,有调研显示,有78.34%的受访者认为心理健康问题很重要,会常关注这类新闻或内容,相对于2016年(50.5%)有了明显的提高。
在疫情年代,全世界的公共心理健康面临挑战。
布里斯托大学最新研究显示,首次疫情封锁期间,英国27-29岁年轻人的焦虑症人数几乎翻了一倍,由13%跃升为24%。2020年2、3月疫情爆发阶段,在一项由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发起的线上调查中发现,27.9%的人报告了抑郁症状,31.6%有焦虑症状,29.2%有失眠症状,24.4%有急性应激症状
走进心理咨询室,成为更多人处理情绪、疗愈痛苦、自我探索的途径和方式。但不少有过咨询经历的人们感到了新的困惑,心理咨询真的有用吗?合适的咨询师为什么那么难找?
经常被一种无意义和虚无感折磨,周泽后来知道,自己可能陷入了一种被称之为存在主义式的危机中。
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,连躺着都觉得累,嗜睡,怎么睡都睡不醒,外界的一切刺激似乎都无法带来真实的感受和快乐。
最近一年来,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某种生命的能量从自己身上流失,“每天都提不起劲,知道自己这样不好,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,意志就这样每天一点点被消磨。”看着身边的朋友认真地搞钱、恋爱、做饭、健身,她只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“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肉身活在这里的感觉”。
为了抽掉这种真空感,她也学着朋友们的生活方式,强迫自己改变,但最终都以失败结尾,她形容这种状态,“能量不停流失,就像堵不上孔的漏洞气球”。有和她曾有同样状态的人劝她,“得治疗调整,别拖了,你的思维已经进入死胡同了,接受不了任何其他消息进去”。
其实周泽也有想过再次心理咨询,但三年前那次体验让她怀疑,“咨询到底有没有用?”
那次咨询,她如实地向咨询师说了很多。但最终,咨询师只是给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建议,尤其是其中有一条不合时宜的建议让她感到被伤害。她只有一个感觉,“她并没有理解我。”
现在,周泽已经和这种状态共存了很多年,久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去做心理咨询,“它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,我好像已经习惯它了。”
周泽怀疑做心理咨询不再有用,在一所高校为学生做心理咨询的杨晴对我们说,外界对心理咨询的普遍理解也是:“心理咨询没有用“、“心理咨询就是谈心”、“去心理咨询就是有病”。
而离别、失去、死亡这些不可承受生命之重,常实实在在地以某种方式搅动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,生活在剧变中失衡紊乱,留下情绪成为久久盘旋于头顶的幽灵,这时,向外界求助几乎成为我们求生的本能。
24岁的李想在毕业不久就经历了一场突发危机,相恋5年的女友在一次见面中突然提出分手,之后微信对话框变成一潭死水,无数条消息发过去,再也荡不起半点水花,曾经熟悉的恋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从生活中消失,错愕过后,他感到生活塌陷了。
“晚上我一个人跑步,跑到曾经一起散步的鹦鹉洲大桥,突然很伤心,想跳下去,那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出问题了。”被痛苦的情绪吞噬,他只想赶紧找到解除办法。
第二天,他走进了离家最近的一家医院的心理咨询室,2小时左右1588元,咨询师10年以上的从业经验,“点最贵的,因为当时难受吧。”
绵软的沙发和躺椅,摆满花草的咨询室氛围温馨,在咨询师的引领下,他缓缓地回忆讲述起和女友的这段恋爱经历,咨询师边听边在本上记录,待他说完,再提出问题,随后由浅入深慢慢分解这段感情。
2个小时结束,李想说,在这次咨访关系里,他释放了大量的情绪,这对他帮助很大,“我能这么快恢复,我觉得跟咨询至少有一半的关系,如果没有咨询师,我最少再难受颓废3个月,估计不止。”
“心理咨询一次两次很难起作用,有些人咨询十次都可能没有用,这是个长期缓慢的过程”,杨晴说,咨询有没有用,但还得看咨询师做得怎么样,以及来访者本身的性格,“很多人一次过后就放弃了,有些人要换好几个咨询师才能遇到合适的”。
而到底心理